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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才会变的深,知的切。譬如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或者生离死别,小学生会当作成语学习,朗朗上口念得起劲。直到长大,恋人分别,父母去世,才深有体会。 而促成理论之知和实践之知的叠加,让理解变的深切,往往需要一个契机,或言之拐点。道理上是如此,漫长的人生,对于求学、求职、求知路上的目标,也是如此。 我们不可能一开始就对某个行当具有内在领悟。示范,或者说典范,就
这里要承接的是 [知行关系](https://axiu.me/writing-crap/happiness-reading-notes-part-1/),或者说是对实践的进一步探讨。 前面说到,唯有当先前的理论之知,叠加于后来的实践之知,理解才会变的深,知的切。譬如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或者生离死别,小学生会当作成语学习,朗朗上口念得起劲。直到长大,恋人分别,父母去世,才深有体会。 而促成理论之
这里要承接的是 [知行关系](https://axiu.me/writing-crap/happiness-reading-notes-part-1/),或者说是对实践的进一步探讨。 前面说到,唯有当先前的理论之知,叠加于后来的实践之知,理解才会变的深,知的切。譬如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或者生离死别,小学生会当作成语学习,朗朗上口念得起劲。直到长大,恋人分别,父母去世,才深有体会。 而促成理论之
权威的意义和作用 | 笔记《何为良好生活》
Max

这里要承接的是 知行关系,或者说是对实践的进一步探讨。

前面说到,唯有当先前的理论之知,叠加于后来的实践之知,理解才会变的深,知的切。譬如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或者生离死别,小学生会当作成语学习,朗朗上口念得起劲。直到长大,恋人分别,父母去世,才深有体会。

而促成理论之知和实践之知的叠加,让理解变的深切,往往需要一个契机,或言之拐点。道理上是如此,漫长的人生,对于求学、求职、求知路上的目标,也是如此。

我们不可能一开始就对某个行当具有内在领悟。示范,或者说典范,就仿佛坐标或者灯塔,指示融汇贯通之时,即所要到达之处即是说。当然,人鲜有从一而终以同一个人为典范的,即这个典范在不同阶段是不一样的。

初学者追随谁,本来难免偶然,一个美术学生,可能一开始也不大能够分辨优秀与流俗,梵高的画和一幅行画摆在那里,初学者把那幅行画当作典范,但是随着心智的生长,随着审美能力的生长,他后来不再把那幅行画而会把梵高当作典范。

拿程序员举例,这个群体绕不过的是个人崇拜。不管是 Vue 大佬尤雨溪,抑或是 React 布道者 Dan,或者是远一些的 Linus 、Turing,都有众多拥趸甚至“教众”。当然扯大旗崇拜的事情,经常在发生在初入行的小朋友身上,工作一段时间,认识到了自己的局限,通常会内化,换言之厚积而厚积,积着积着就犹豫着要不要转行了。

权威和规范的作用

告诉孩子这样做而不那样做是好的,是有道理的,慢慢地,他会明白其中的道理。进一步,他的眼界就可能转变,认得出更卓越的东西,如此一步步进入一个传统境界。

而如何知道这样做而不那样做是好的?我们树立了一个个典范,如凿壁借光、程门立雪、负荆请罪等等。

首先我们会想到,是个人魅力或者过人的天赋及胆识,他们成为一个实践传统的典范,甚至说权威。权威激发从业者的热情,调动其心智,尤其,使从业者对自己的业行生起敬畏之心,从而使一个业行具有凝聚力。爱一个业行与对该业行权威的尊崇编织在一起。

但是,通常的认识,典范最突出的标志当然是成功和名望。虽然它们并不等同于卓越,然而,如维特根斯坦反问:有什么比成功更具说服力呢?

随着心智的生长,随着审美能力的生长,美术生后来不再把那幅行画而会把梵高当作典范。

初学时的典范,后来虽被抛弃,却是达到更高标准的必要阶梯。德性方面的学习教化,跟审美方面的教化十分相似,我们的艺术“品味”如此生长,我们的人生“品味”也是这样生长起来的,并不需要多少理论指导。实践者融入榜样的经验和个性之中,培养起来的是phronesis,是洞察力,而不是理论知识。

我们常把义人作为典范来学习,而义人成为典范,却不是为了成为典范做事情,他只是为了解决他的问题而已。这里的义人不单指基督教的义人,而是广义上的“道义人士”,追求物质和精神完满的高境界之人。

抛开人的因素,从另一层面来讲,规范也指那些有道理的指令,这些规范同样起着示范作用。教给孩子的是这一件事的做法,而孩子学到的是规范,即,学到了包含在这种做法中的道理。是否明言道理是第二位的,这里的关键在于,你教给孩子的做法有道理没道理。

另外也有很多事情的道理,即使说出来,孩子太小听不懂。孩子依家长和老师的要求去做,通常不是因为他明白这样做的道理,他可能害怕不这样做会受到斥责和惩罚,他可能为了让家长高兴。实践活动不是从“懂道理”开始的。

我们要求孩子或学徒这样做那样做,并不教给他们这样做那样做的道理,而就是教给他们怎样做。这些事往往和社会公约或者约定俗成的规范契合,孩子在年幼时对于世界的认知还不充分,无法理解“尊老”、“扶弱”甚至“不要大声吵闹”、“天黑要睡觉”的意义,但我们只教他们这么做了。这些作为社会性动物的人类来说,是基本,能追溯,但是道理却是模糊的。

如舍勒所言,“榜样原则处处都作为在伦常世界中的所有变化的原发手段。

最后要提的是,榜样,最终必然要落到一个具象的人或者物上。即使你一开始从书本上信服了共产主义,你在投身无产阶级革命的实践过程中,还是以列宁或托洛茨基或保尔·柯察金为榜样,以苏联的实践为榜样。而不会以“伟大的共产主义者”这样的概念为典范或者榜样,因为虚无缥缈的概念让人难以捉摸,缺乏可操作性。

权威的式微

作为知识体系中,相对弱势的一方,比较容易因此妄自菲薄,觉得自己永远赶不上对方,甚至言听计从,“大佬说的一定对”,理性的共同成长,变为单方面的权力滥用。

说回来,我们尊敬权威,根本上还是缘于我们对一个业行有热情,即想要在这个业行中做得优秀的荣誉感。

然而,这个尊重,并不是我们混淆威望和权力的理由,毋宁说,正因此,我们尤其应当注重威望和权力之间微妙而根本的区别。“服从权威”不同于“臣服于权力”。尤其现在的舆论体系内,权威是话语体系拥有者赋予的,大部分时候,权威即等于权力,这其实是对权威的曲解。摘用书中的话:

权威的一个重要意义在于,没有证据或充分证据的情况下给予保证,反过来,一旦权威人物或权威机构丧失了权威,它将从负面扩大其影响,即使它说的是真的,也会被自动认为是假的。

我们现在广泛诟病学术领域中的行政化,这种情势造成的种种弊端之中,最严重的一种就在于它用权力取代了权威。各国疫情出现的种种闹剧,已经能让我们意识到权威概念的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权力的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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