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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只管自己拿到什么,完全不在乎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没有益处,恐怕也需要某种异常的禀赋。这在某种程度上,和“废物说”的定义和阐述不谋而合。 只不过,我们工作会拿工资。那么,既然老板肯付钱给我,我做的事情自然有正常的用处。 工作的效用度量 ------- 作者说的功效,指的是一种活动为这种活动之外的某个目的服务的效用。怎么理解呢?例如教会可以用**绘画*
李诞在奇葩说的时候,说做废物是急需要天赋的。这个怎么理解?我想是需要能抛下一切大事琐事,理所当然并且不在任何时候因为挥霍时间而产生愧疚情绪和试图弥补的动作。 想来这是不符合大部分人自我预期的。我们确实只配好好活着。 同样,作者的观点认为,能做到只管自己拿到什么,完全不在乎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没有益处,恐怕也需要某种异常的禀赋。这在某种程度上,和“废物说”的定义和阐述不谋而合。 只不过,我们工作会
李诞在奇葩说的时候,说做废物是急需要天赋的。这个怎么理解?我想是需要能抛下一切大事琐事,理所当然并且不在任何时候因为挥霍时间而产生愧疚情绪和试图弥补的动作。 想来这是不符合大部分人自我预期的。我们确实只配好好活着。 同样,作者的观点认为,能做到只管自己拿到什么,完全不在乎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没有益处,恐怕也需要某种异常的禀赋。这在某种程度上,和“废物说”的定义和阐述不谋而合。 只不过,我们工作会
工作的效用 | 笔记《何为良好生活》
Max

李诞在奇葩说的时候,说做废物是急需要天赋的。这个怎么理解?我想是需要能抛下一切大事琐事,理所当然并且不在任何时候因为挥霍时间而产生愧疚情绪和试图弥补的动作。

想来这是不符合大部分人自我预期的。我们确实只配好好活着。

同样,作者的观点认为,能做到只管自己拿到什么,完全不在乎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没有益处,恐怕也需要某种异常的禀赋。这在某种程度上,和“废物说”的定义和阐述不谋而合。

只不过,我们工作会拿工资。那么,既然老板肯付钱给我,我做的事情自然有正常的用处。

工作的效用度量

作者说的功效,指的是一种活动为这种活动之外的某个目的服务的效用。怎么理解呢?例如教会可以用绘画来教化信徒,政府会以各种目的进行政治宣传,时尚产业会为风衣做广告

但在在这类目的明确的效用之外,一幅画还可能起到另一种作用,即为绘画这种活动本身的发展做出贡献。文艺复兴时期的很多画作,都是以宗教意义为出发点的,但是到了近现代,发挥出了“艺术”的效用。

为了醒目对照,用“外向效用/内向效用”这组表达式来标识上述区别。

例如,医疗的外在效用在于治病救人,但是,医疗也有内向效用:医生的医德和技术,既给从业者带来意义,也会促进行业的发展。

对于艺术、学术等活动产生出来的成果(内在效用),可以粗分成两类,一类我们称作“普及”,它有益于这个门类之外的受众,另一类则旨在促进这种活动自身的发展。

扩展到其他行业,通常工作也有同样的内向效用:行业本身给从业者带来生命的意义,优秀的从业者能促进行业本身的技术提高,也反过来影响人们对行业的感知。例如,马老板在赚钱的同时,自我定位更多的社会责任,出了狭义上的“输出人才”或者“机场哲学家”,他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我们对互联网的认知。

“我的工作有什么意义?”

作为一个打工人,虽然能以“老板付我钱,所以工作应该有意义”这样的理由来糊弄自己,但是在面对蛮横修改的需求方、咄咄逼人的上司只知道抢功的同事时,我们还是难免蹦出“我的工作有什么意义”这种想法。为什么呢?

作者解释,在过去,劳动者大多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有什么用处。比如作为自耕农,他播种、挖沟、浇水、施肥,对于所有活动,都了解这个活计要达成什么目的。他差不多可以把这块儿的劳动,做到最终结果和收获,因此也能从最终结果来了解自己做得好不好。所有步骤都是有效用的,他清楚知道对应最终收获,每一步做不好将带来什么后果。

但是现代劳动的一个特点是:尽量把各种任务,分割成独立的环节,以提高劳动生产率。

分工越细,每个环节上的劳动者就越不了解这个活计本身的意义。汽车流水线上的工人一眼望不到眼下所做的事情的“客观目的”。他可能只是负责在某个棱形器件上拧上一颗螺丝,却不用思考这一步对于整车的完成有什么作用。

甚至脑力劳动者也是这样。作为分工细致的大厂程序员,可能一直到离职,也不知道自己维护的这几个table,对用户有什么意义,甚至不用知道自己的用户究竟是谁。

而之前屡屡诞生全才的哲学家范畴内,当代的哲学家费尽心思去表明他读到的一个论证有个缺陷,却不再那么关心那个论证以及自己的工作的思想性。但是还好,他仍然笼笼统统相信他所做的事情是有益的,而这种信念也笼笼统统地支持他的劳动。

工作意义的归因

似乎很自然,也合乎逻辑,但是作为身处在洪流之中的我们,总是感觉意义在流失。

作者对这种“意义流失”也做了一些解释。

我们通常的想法是,虽然我不能直接看到我的劳作带来了什么有益的结果,但既然这个社会设置了我的工作岗位,想必我的劳作对社会有益

因为我们接受的整套现代规训体系,对于工作的要求,是在一个特定的业行中锻炼和施展自己的潜能,并通过一个特定的业行获取社会的回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从业者的外在收益与特定业行的繁荣休戚与共,要在一个人才济济的业行中臻于优秀,这要求从业者更其极致地锻炼和展现他的才德。同时,业行的繁荣将给他带来更丰厚的回报。

只不过,过去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劳动结果,那种因此可以直接感知的意义,转变成笼笼统统的信念,而这种信念又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对社会合理性的信念。

但是社会是合理的吗?社会分工一定是合理的吗?尤其是当下,在疫情中,当我们身处行业下行的整体趋势时,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我们现代人所谓意义流失的感觉,多多少少跟这种变化有关——前近代的人们,可能缺衣少食,但不大缺意义,相反,我们这个时代,什么都不缺,却常感到意义在流失。

工作的内在收益

对于劳作者而言,意义自然需要从“收益”考量,对此,麦金太尔把从业者的收益分成“外在收益”和“内在收益”:财富、社会地位、权力等,一般属于外在收益。此外还有内在收益:同行的赞誉,对创造、维护、发展行业技能带来的满足感,借此充实生命意义。

我们在道义层面对“为工作而工作”这种认知表示不屑,但是在实际工作中却总有“自己的事情就够多了,还管别人”的行为。

对于内在收益的考量因人而异,和个人阅历有很大关系,即所谓的“大局观”。例如,作为一个产品设计者,我可能思考的层面,在于是否满足上级的要求,也可能是用户是否有用且易用,更大层面上,是否能“颠覆”整个行业。

第一层自然普遍认为是格局太小。第二层第三层,还是看提出者是毛头小子,还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前几年互联网所追捧的“宏观叙事”,表达的是一种对于行业未来满满的信心,实际却经常演变成对于外行(投资人)的小格局上的“讲故事”和“哄骗”。

这是因为从另一方面,外行爱读的是比较宏观的,故事性比较强的历史叙事,对于牛顿、黑格尔、霍金的跨时代成就的追捧。但是者也容易对于其他行业的内行提出的一个新观点、一个新视角,感觉无足轻重。比如历史学上,10月2日的某封电报是否发出去了。它不一定是新知识,却也是“新知”,其促进一个专业的发展,贡献有时更大。

“艺术家的艺术家”、“哲学家的哲学家”,他们未必是我们外行最能由之受益的创造者。所以,对于未能体会之他人领悟到的意义,也应该保持尊敬,并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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